王辉:挥墨笔生风
中视新闻观察员 郑志东
走近山西省忻州市五寨县王辉书法篆刻工作室,笔者自然而然联想起唐代刘禹锡的《陋室铭》: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。苔痕上阶绿,草色入帘青。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。可以调素琴,阅金经。无丝竹之乱耳,无案牍之劳形……”。王辉这个小小的工作室真似南阳诸葛楼,西蜀子云亭。王辉虽居小城,但全省全市全县书法和文化圈子的大小名人都和他有来往,且偶聚小室泼墨书画,其乐融融。可谓室不在大,有人则名。
一个年轻人,其努力跋涉书坛顶峰的故事为同仁所传诵。笔者慕名专访的这个年轻人叫王辉,他是山西潞城人,曾就读于北京书法学校及北京市委化工党校,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书法系,进修于中国美术学院高研班,供职于上党书院,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,山西省青年书法家协会会员,杭州市青年书协会员,长治市潞城区书协副主席,衡章印社社员、太行印社社员、举办个人书法师生展三十余次。他自幼酷爱书法艺术,八岁开始习书,先后从师于王镛、王冬龄、邱振中、陈振镰、张同印、叶培贵、谢小青、赵宏、刘晓勇等书法名家。受业于中国著名书法家欧阳中石先生,精多种书体,工篆刻,作品参加过全国大学生书法展获一等奖,作品入展入选全国首届册页展(中国书协),傅山杯书法展(中国书协),第七届全国书法楹联展(中国书协)。在全国规范化汉字书写大赛中获银奖,入展中国四大佛教名山精品展(省书协),入展"弘扬太行精神,吕梁精神,右玉精神"千人千联展(省书协),入展建党100周年楹联展(省书协)。隶书作品入展中日交流展等。在部队服役期间作品荣获武警部队各项书法展览金银铜奖,并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。
谈及书法,王辉滔滔不绝。他对笔者说,很多人对现在的书法其实认识是不够的。毛笔书法的创作真真正正是不断创造矛盾,不断解决予盾的过程。当一个书者,意识到这个层面,已经达到一定境界了。
笔者问王辉,书法的价值究竟是什么?王辉说,虽说书者各自的价值取向不一样,他认为书法是汉字的书写艺术,书法回归写字的实用性是其价值所在。
笔者说毛笔字不好写,请教他做法。王辉说,“想学”和“在学”是两回事,中间隔着:行动。 “在学”和“进步”又是两码事,中间隔着:坚持。进步就在于:正确的选择行动坚持。
目前他一直在做且争取做好的有两件事:一是帮助一些书法艺考生们考入大学,重点是考学,毕竟有学上是第一步。二是让更多人了解书法,提高审美,这个时代有太多人在做拉低审美的事情,恰好这件事儿又不易被人察觉,所以王辉倡导人们只能迎难而上,这其中良心要大于功利心书法是一门传统艺术,需要在此其中不断临古,在经典碑帖中寻找自己的喜好,并且不断探寻在当下的意义,与此同时加强对相关书法史学、美学与其文化背景的深入学习。譬如魏晋时期了解当时的社会价值取向,王羲之与其子及周遭所构建的大时代,唐代是学"王"的隆盛期,由唐返晋亦不可小觑,宋季由帝力主持的《淳化阁帖》,由此而产生的系列刻本,确立了由"二王"为主脉的帖学系统,宋元期尤以米芾、赵子昂为殿军,明以文征明、董其昌,中兴又以王铎、傅山为主,学习某家便是打开某家的世界,既是微观的、又是宏观的,因为人们学习的资料、信息较之以往蔚为"大观",需要一个广博的知识构建才能打通认识上的壁障,既要学习当下一些成功书家的范例,也要找到自己的认识与心理体验。
王辉认为,书法的"法源"根本上是建立在经典体系下的认识与再认识,当然各种思潮与意识形态都有其存在的意义,这需要根据自身的审美与学书价值观而认定,那就是找到你的"书法观",真正的评价体系是历史给予的,因为存在于人们的内心深处,《文心雕龙》中有"名理相因、酌于新声",所以前提是"入古"、"学古",入古很"深"后,结合当下审美需求,也许可以"酌新声",也就是继承与"创新"逻辑,于多数人而言,好古,喜古,对先贤的学习远远不够。
王辉说,古代的书法家无外乎两类。一类叫功力型书法家。比如颜、柳、欧、赵,他们很注重法度,而且在前人的基础上有新的创造,承先启后,是书写的顶尖级高手,堪称大家。他们的墨宝是别人的范本,是为“法书”,他们是大技术家(是否近乎道容待后论)。古人为练得这一技之长,可谓不择手段。“技”是一门手艺活,学艺必须从师,但那时没有书法学校,求师不成,转而求诸于“刻”。“得古刻数行,专心而学之,便可名世”。但这“古刻”何其难求?为了弄个范本,唐太宗逼和尚上吊,米芾那厮深更半夜还去刨人家的祖坟。奇怪的是,古代的读书人都拿毛笔,但“工书”名世的人却极少。很多人写了一辈子,功力超过了王羲之,只因“凡书执法不变,能入石三分(王羲之仅仅入木三分),亦号为书奴。真是人生易老,一技难成啊。
另一类叫表现型书法家。他们的墨迹,虽然不能作为标准的范本,但因写得好,具有参考意义,特别是他们的作品抒发了强烈的个人感情,同时也折射出了时代特征,在历史上、书史上都具有典型意义。在这里,经典的线条只是他们表现的载体,一笔下去,上下五千年,纵横九万里,喜怒哀乐,让你体味不尽。王羲之哭着写,总是风流倜傥;郑板桥笑着写,还是民间疾苦声。这些人太伟大了,几根线条远远承载不了他们的业绩,他们可以尽情地去表现,旁人也可以尽情地去想象、去发挥。岂不闻梵高的一块抹布,被公认为“旷世之作”。由此可见,那些被称为书法家的人,要么具有非凡的功力,要么具有非凡的才情和业绩。
实践出真知,王辉认为“迟急”是说行笔速度节奏的变化;“曲直”是说行笔运动轨迹的变化;“藏出”是说起笔、收笔的变化;“起伏”是说行笔过程中提、按的变化。
每个人的创作都因人而异,不是说你把二王写到了超过王羲之,你把魏晋的那种经典全部的拿捏到位了,然后再去创作就能够好了。不是那样的,艺术创作永远不是那样。如果按安格尔的标准,梵高的那些素描差多了,那根本连入学都入不了,但是梵高的那些素描就是来成就梵高的。你的问题,你的拥有,就是在成就你,那就够了。
王辉风趣地讲,不会开车的话,开什么车都觉得难,书体就像不同款式的汽车一样。有楷书车,行书车,隶书车,篆书车还有草书汽车。五大车种里每一种车有不同风格的车系,性能也不一样。但是,这些都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都有一个共通的方法,这个方法叫“笔法”。不知道笔法的话就很难很难。一旦掌握了这个要领,至于想开什么款式的书体车,那就看个人喜好了。但是,行草书是F1方程式赛车,有急刹和急转,还有漂移,漂移就是中锋转侧锋,还有绞转,要非常全面的驾驶技术和悟性才能驾驭好。隶书就像开挖机一样,看似简单还是个干粗活的体系,其实是“张飞做裁缝”——拙中见巧。小篆就像在驾校开着的捷达车费劲,还得路考和练单边一样,笔笔中锋;楷书就像开着高配小轿车在街上一样,既不能太快,也不能太慢,当然慢点总比快点好,不能玩儿漂移的,既要规规矩矩还不能死板了,技术自然要越娴熟越好,开过隶书大卡车的老司机开小轿车自然开楷书车会更稳些,没有开过隶书大卡车的不一定就开不好小轿车,道理一定要搞清楚。一句话,笔法关是学书法的第一要务。
砚城如画紫塞争春,天蓝水碧路阔林深。小城大家王辉的观点,常引得书界同仁共鸣。他对笔者说,书法是其最爱,其实践中的言论仅与同仁切搓交流,以求共同进步。
“大鹏一曰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”书为人生,王辉边书边行,一直在追求极至中……